florasheep

　　高二時於明倫青年校刊，明倫高中新火文藝獎散文組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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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要存真

　　撿起了掉落的手提包，我交給小女孩。她紮著一把俏麗的馬尾，

髮圈是隻褐色的熊，個子還不高的她穿了件桃紅色半袖洋裝，還套了

件米色背心，胸前正中央有個紅色蝴蝶結，穿著有粉紅小圓點的短襪

、一雙褐紅色小皮鞋。她抬起頭來微微對我一笑，而我也回給她一個

甜美的笑容。

　　她坐臥在母親懷中，洋溢著滿臉幸福。

　　望著正對著自己的玻璃，自己半透明的影像清晰可見，然而卻只

見得到女孩母親的背影。看著看著，突然發現玻璃窗外的景象不再是

黑鴉鴉一片，火車已過板橋了。外頭天也黑了，但仍亮著許多的點點

燈火。火車仍舊前進，窗外的燈火仿若燃燒中的仙女棒水平揮舞著，

根根仙女棒喚起了我的記憶……。

　　是不久前，同樣在火車上，是同個車廂嗎？恐怕是記不清了！我

一如往常的在台北上了車，上了車左右看看是沒位子了，於是又是習

慣性的往車門邊走去，我將身子靠在座位旁的金屬扶手上，把書包移

到腹部的位置。門的另一邊，我的對面，一個頭髮及肩的小姐也靠著

金屬扶手站著，她看來面無表情，但眉頭有些緊蹙，雖沒有往一旁的

車門上玻璃看看自己的表情，但我猜想自己也不會比她的表情好到哪

去。

　　我的左前方，那位小姐的右前方，站著一對母女。不知道火車駛

到了哪裡，在我左前方穿著綠色洋裝的小女孩突然向我穿著黑色布鞋

的左腳靠來，臉上帶著的是一臉童稚的笑容。她的母親和我一樣不解

她的舉動，她母親隨即伸手把她拉回身邊，嘴裡還念著：「妳做什麼

啊？妳又不認識人家！」我聽了，當下心裏好想說些什麼，但卻發現

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女孩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過不了幾分鐘，女孩竟然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邊，踩了一下我的

左腳後，抬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望著我，我還沒有任何舉動（

我也不知該有何舉動），女孩的母親已直向我道歉，但她並沒有責罵

小女孩，反倒是叫小女孩唱歌來向我賠罪，於是小女孩便開始用她的

牙牙語來詮釋一首首荒腔走板的歌：第一首還聽得出來是綠光，第二

首據她母親所說，是愛呢，第三首以下就連她母親也不知她所唱為何

了。聽著她五音不全，但卻響亮有力的歌聲，我想她是懷著一顆歉疚

、充滿了誠懇悔意的心而唱的，那麼我當然得微笑著認真聽她演唱。

對面的小姐似乎是聽得津津有味，眉頭不再深鎖，笑開了來，我也對

她笑了笑，同時也發覺：她笑起來好看得多了！

　　道歉完畢，頑皮的小女孩似乎是安分得多了，雖然她之後又偷偷

輕擊了我的書包一下。忘了是到哪站時，有人下了車，小女孩的母親

發現有空位，立刻拉了小女孩去坐了下來。她一離開，我和對面的小

姐即刻恢復原本的尷尬氣氛。

　　又過了段時間，到了我該下車的時候，我正遲疑著是否該和小女

孩道別，當我往另邊車門走去時，女孩的母親看見了我，要小女孩向

我說再見，我笑著對她們揮了揮手，沒想到女孩竟一臉驚恐的問她母

親說：「姊姊不能跟我們一起嗎？」她母親說：「不行！姊姊要回家

。」接下來的場面便失控了，小女孩同樣用她響亮有力的聲音，大聲

的哭了起來，還用她淚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手足無措的我，就在此時，

火車到站了，我也只能無情的在眾人的目送下下了車。

　　女孩，我是否該跟妳說：「沒關係！我們明天見！」或者我這樣

做妳才不會悲傷？忘了跟妳說：「妳要存真喔！」也來不及告訴妳，

我也曾經和妳一樣，只要一件小事就可以高興得手舞足蹈：比妳再大

一些的時候，也像在這種季節，在雨後的大樹下和朋友們撿撿落葉就

感到無比滿足。也曾自己找尋、製造些樂趣：國小時，發現了校園裏

一種紅紅的花，似乎是喚作朱槿，那花有好甜的蜜，每每我在與蜜蜂

、蝴蝶爭食時，總幻想著萬一被牠們發現了怎麼得了。不過憂心的享

用花蜜時，仍是感到十分幸福。

　　女孩，妳是否是因為也感到車廂內氣氛的凝重，而刻意打破僵局

的呢？女孩，妳的真沒有錯，勿被紛擾的世界抹去了妳的真！女孩，

妳能不能一直存真？

　　不知不覺，又要到站了。低頭往下看看，小女孩抱著手提包，在

沉睡的母親懷中睡得十分安穩，嘴邊還帶著一抹微笑。

　　到站了，我往玻璃上的自己笑了一笑，然後對女孩說：「妳要存

真喔！」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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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Ｓ．

　　應白雪公主老師的要求，我把手寫稿重新用電腦再打了一次。

如果你此刻正看到我這些話，我想對你說的是感謝。雖然這件作品還

未到達盡善盡美的標準，但總是我熬夜趕出的心血。（……以下是秘

密的開始……）

　　其實，真的是熬夜趕出的心血。現在是，之前也是。這件作品其

實是在截稿日前一天晚上才拼完的，寫到兩眼發直，兩手發軟，所以

，顯而易見的是，文字幾乎不假修飾（再打過一次，自己更感到粗糙

，唉呀呀！~”~），甚至是沒什麼條理（打從作品一完成就這麼認為

）。在參加新火文藝評審座談會後，三位評審老師私下都給了我「許

多」的回饋，其中一位說了：「後面跟前面比較起來，感覺結尾得草

率。」類似這樣的話。他們怎麼會知道其實我是在朦朧間寫完的呢？

有點像在夢裏訴說夢境的感覺。

　　距離白雪公主老師傳達要求給我，又不知過了多久。今天突然驚

醒：「再不打就會永無止境的拖下去了！」（終於良心發現）明倫青

年還沒出刊呵！當然裏面也不會有這段話的出現，有另一個公開版的

感言，真的發自內心的喔！麻煩大家賞個臉，到時候就翻翻看看吧！

否則作品似乎就失去了它存在的價值。

　　以下再來一段秘密感言吧！（反正還有空間）對於這種美其名叫

隨心所欲的個性，我還真感到有些無奈！雖然偶爾會良心發現，也會

要求自己盡可能做到最好呈現。可是心裏寧願沒有時間的存在，生命

也沒有盡頭。不過這樣說不定我就會真的永無止盡的拖下去了。天曉

得？不過，正因為生命有限，才能讓我不時從渾噩中驚醒！「再不做

就要來不及了！」這樣的聲音總會不斷提醒自己。有多少時間能浪費

？想築的夢也不是輕易可以建成，電影時時刻刻裏說：「要把握生命

裏的時時刻刻！」不無道理。也許世上的一切都是相對而來，也許少

了時間、生命無止盡，只會讓短暫幸福的時刻都消失，甚而忘了什麼

叫珍惜，什麼是把握。這個另個版本的感言，我要感謝的是一切有限

。

　　你看到這裡了嗎？有沒有覺得文字顏色很有層次感，特別設計的

漸層效果喔！（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會這樣……=”= \）